回到阴暗潮湿的杂役房间，林凡将门栓好，背靠着冰冷的木门，长长舒了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信息量巨大。
赵狗的欺凌是常态，但苏璇的出现和那袋灵石，则是完全的意外。
他摊开手掌，那袋灵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微弱的莹光。
几十块下品灵石，对于外门弟子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他这个杂役而言，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足以让他购买一些最低级的药材，或者……换取一次进入宗门藏经阁底层的机会。
“混沌诀……五行伪灵根……”林凡喃喃自语，苏璇的话在他脑中回荡。
他走到床边，从稻草铺就的床铺下，摸出那块黑色的鹅卵石。
石头巴掌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唯有中心有些许难以辨认的、类似天然裂纹的纹路。
这是他穿越过来时，就在原主枕头边发现的，原主只当是普通的垫枕石。
三个月来，林凡无数次研究过这块石头，用尽各种方法，滴水、火烧、甚至尝试滴血，都毫无反应。
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比如他极度专注地思考自身灵根问题，或者情绪剧烈波动时，眼角的余光似乎总能瞥见那些纹路有极其细微的光芒流转，可定睛看去，又一切如常。
“是心理作用，还是……”林凡将石头握在手中，冰凉粗糙的触感传来。
他摒弃杂念，再次尝试运转那烂大街的《引气诀》。
意识沉入丹田，努力感知着空气中游离的灵气光点。
和往常一样，零星的光点被吸引过来，触及他体内那一片混沌、属性杂乱的灵根区域时，如同水滴落入沙地，瞬间就消散无踪，几乎留不下任何痕迹。
“效率太低了……按照这个速度，就算有灵石辅助，恐怕一辈子也难突破练气一层。”
林凡停止运功，眉头紧锁。
“五行平衡，相互制约，所以无法有效吸纳单一属性的灵气……但如果，不是去‘筛选’灵气，而是‘照单全收’呢？”
林凡的思维再次活跃起来，前世的知识体系开始与这个世界的修炼常识发生碰撞。
“假设我的身体是一个复杂的反应炉，五行灵根是五种性质不同的反应区域。
传统功法是只开启一个区域，投入高纯度原料（对应属性灵气）进行高效反应。
而我无法提供高纯度原料，所以效率低下。”
“那么，如果我同时开启所有区域，投入混合原料（无属性或全属性灵气），并设法让这些区域之间产生联动，形成一种内部的能量循环或者……混沌反应呢？”
这个想法极其危险，因为修仙界常识是不同属性灵力在体内冲突，极易导致经脉尽毁，走火入魔。
但林凡觉得，既然自己的灵根生来就是五行混杂，或许经脉本身就与单灵根者不同，具备某种潜在的包容性？
他想到了苏璇提到的“混沌诀”。
“混沌……无序中的有序，万物归元之意么……”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黑色石头，精神高度集中在这个“混沌”的概念上。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他手中的黑色鹅卵石，那些原本黯淡的裂纹纹路，骤然亮起了微不可查的朦胧白光！
同时，一股清凉、中正平和，却又仿佛蕴含着包容一切气息的能量流，顺着他手掌的劳宫穴，缓缓流入他的经脉！
这股能量流极其微弱，但与他之前感应到的任何属性灵气都不同！
它不带有明显的金木水火土特性，更像是一种……本源的气息？
能量流入体后，并未像往常的灵气那样溃散，而是自然而然地流向他那片混沌的丹田灵根区域。
这一次，杂乱的灵根区域并未排斥这股能量，反而像是干涸的土地遇到了甘霖，开始微微颤动，贪婪地吸收着这丝微弱的能量！
虽然吸收的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林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丹田，第一次真正地“留住”了东西！
“这……这是？！”
林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猛地看向手中的石头，那些发光的纹路正在迅速黯淡下去，几个呼吸间就恢复了原状。
但刚才那清晰的能量流动感，绝非幻觉！
这块石头，果然有古怪！
它发出的能量，能被我的五行灵根吸收！
林凡的心脏砰砰首跳，一个巨大的可能性摆在他面前。
这块石头，或许就是他打破废材体质的钥匙！
而钥匙的使用方法，似乎与他的“意念”或者“悟性”有关？
“混沌……需要去理解混沌的真意，才能引动这块石头？”
林凡目光灼灼地盯着黑石，“苏璇说混沌诀失传了，但这石头，会不会就是传承的载体？”
他强压下立刻再次尝试的冲动。
刚才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也感到一丝精神上的疲惫，显然引动这石头并非没有代价。
“不能急，必须谨慎。
今天的收获己经足够巨大。”
林凡将黑石紧紧握在手中，眼中重新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前路依旧荆棘密布，但至少，他看到了第一缕穿透迷雾的微光。
科学修仙的第一步，或许就是从解构这块神秘的“混沌石”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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