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桂芝和刘晓琴、张春香也在一旁叫骂助威。
堂屋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赵景川看着围上来的几人，眼神冰冷，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碗还稳稳拎在手里。
“怎么？说不过老子就想动手？”
“来啊，正好刚才没活动开筋骨，老子挨个儿给你们紧紧皮子！”
说完，赵景川猛地抬脚，狠狠踹在桌腿上！
砰！
哗啦！
那本就摇摇晃晃的破桌子应声而翻！
桌上的碗碟、酒菜、汤水，瞬间天女散花般飞溅开来！
滚烫的菜汤和油水，劈头盖脸地泼了围过来的赵家众人一身！
“哎哟，烫死我了！”
“我的新衣服！”
“啊，我的眼睛！”
惨叫声、惊呼声瞬间炸开！
杨桂芝被热汤泼了满脸，烫得嗷嗷直叫，手忙脚乱地擦拭。
赵大龙离得近，裤腿上全是油污，还被一个飞来的碗砸中了小腿，疼得龇牙咧嘴。
赵路平最惨，他本来就有伤，躲闪不及，大半盆滚烫的鸡汤直接扣在他身上，烫得他原地蹦跳，惨叫连连。
朱淑玲老太太和其他几个婶子倒是被护着退得快，没被烫着。
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赵景川，手指哆嗦得说不出话。
整个堂屋顿时乱成一锅粥，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小畜生，我跟你拼了！”
杨桂芝第一个反应过来，顶着满脸油污，张牙舞爪地就朝赵景川扑过来。
赵大龙也红了眼，抄起旁边倒下的凳子腿，骂骂咧咧地冲上来。
赵路平忍着烫伤的剧痛，也嘶吼着加入战团。
他们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
赵景川眼神一厉，不退反进！
他侧身躲开杨桂芝的爪子，顺势抓住她的胳膊，往旁边猛地一甩！
“滚一边去！”
杨桂芝惊叫一声，被一股大力甩得踉跄好几步。
一屁股摔在翻倒的桌椅残骸里，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
这时，赵大龙的凳子腿也砸了下来。
赵景川根本不躲，直接抬手格挡！
咔嚓！
那细细的凳子腿砸在他小臂上，应声而断！
赵大龙只觉得虎口一震，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挨了赵景川重重一脚！
“嗷！”
他惨叫一声，像个虾米一样弯下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抽搐，晚饭都快吐出来了。
“爸！”赵路平见状，眼睛都红了，抡起拳头砸向赵景川后脑。
赵景川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
赵路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感觉手腕都快被掰断了。
赵景川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抡圆了巴掌，照着他那本就青紫交加的脸，左右开弓！
啪啪！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像放鞭炮一样在堂屋里炸响！
“这一巴掌，打你算计我闺女！”
“这一巴掌，打你吸老子血！”
“这一巴掌，打你狼心狗肺！”
赵景川边打边骂，每一巴掌都用足了力气。
赵路平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脸瞬间肿成了猪头。
他鼻血狂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嚎。
赵志林见状，还想冲上来帮忙。
赵景川看都没看，反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
清脆响亮！
赵志林直接被扇得原地转了个圈，牙齿都松动了，噗地吐出一口血沫。
“街头一霸？老子让你霸！”
“再上来一个试试？老子打不死你们！”
这话一出，屋子里刚还叫得欢腾的二房三房哪里还敢多话？
全都齐齐往后退一步，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
朱淑玲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一面倒的碾压场面，气得浑身哆嗦，指着赵景川：“你…你这个…”
赵景川猛地扭头，眼神如冰锥般刺向她。
“老虔婆，你再指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把你手指头掰断？”
那眼神里的狠戾吓得朱淑玲一个激灵，后面骂人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手指讪讪地缩了回去，脸色煞白。
刘晓琴和张春香更是吓得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赵景川环视一圈。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赵家众人，此刻全成了鹌鹑。
躺地上哼哼的，捂着脸哭的，被扭着胳膊求饶的，躲在角落发抖的。
没一个能打的。
他冷哼一声，松开赵大龙。
赵大龙捂着酸痛的胳膊，踉跄着后退几步，惊恐地看着他，再不敢上前。
赵景川走到蜷缩在地上的赵路平身边，用脚尖踢了踢他。
“别装死，答不答应分家？”
赵路平被打怕了，带着哭腔连忙道：“答应，答应，哥，我答应分家！”
赵景川又看向一脸惊恐的杨桂芝和赵大龙。
“你们呢？”
杨桂芝捂着脸，哭哭啼啼：“分…分…我们分…”
赵大龙也垂着头，闷声道：“分…都依你…”
朱淑玲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但对上赵景川那冰冷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颓然坐倒在炕沿上。
赵景川这才满意。
“早这么识相，不就不用挨这顿打了？”
“贱骨头！”
他踹开挡路的破凳子，走到蜷缩在地上的赵路平跟前，用脚尖踢了踢他。
“别装死，起来。”
“去，把队长朱正勇叫来。”
赵路平捂着肿成猪头的脸，梗着脖子：“凭…凭啥我去？”
他今天被打得最惨，心里又怕又恨，这会儿仗着人多，还想犟一句。
赵景川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他后脑勺上！
啪！
“老子跟你商量了？”
“去不去？”
赵景川眼神跟刀子似的，剐在他身上。
赵路平被打得脑袋一懵，对上他哥那狠戾的眼神，吓得一哆嗦，那点不服气瞬间没了。
“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他捂着脑袋，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踉踉跄跄就往门外跑，生怕慢一步又挨揍。
屋里其他赵家人，包括刚才还叫嚣的朱淑玲，此刻都跟鹌鹑似的缩着，没一个敢吱声拦着。
赵景川拉过屋里唯一一把完好的太师椅，大马金刀地坐下，把装肉的碗往旁边炕桌上一顿。
翘起二郎腿，冷冷地看着这一屋子狼藉和狼藉里的人。
赵大龙捂着肚子蹲在墙角，杨桂芝脸上油污混着眼泪，朱淑玲老脸煞白。
二房三房那几个更是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偶尔有眼神偷偷瞟过来，带着恨，带着怕，却没人敢再上前。
院子里有邻居探头探脑，看到屋里这情景，又赶紧缩了回去，只留下压低了的议论声。
“真打服了？”
“景川这小子…真狠啊…”
“活该，老赵家这就叫报应！”
没多大会儿，赵路平就领着生产队长朱正勇回来了。
一进门，朱正勇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堂屋一片狼藉，桌椅翻倒，碗碟碎片和残羹冷炙洒了一地。
赵大龙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杨桂芝头发散乱满脸油污，赵路平更是鼻青脸肿像个猪头。
其他赵家人也个个挂彩，垂头丧气。
“这…这是咋回事？”朱正勇眉头紧锁。
赵景川站起身，对朱正勇道：“队长，您来了正好。”
“我要分家，请队里给做个见证，主持公道。”
朱正勇看看赵景川，又看看狼狈的赵家人，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他早就听说老赵家不把养子当人看，没想到闹到这一步。
“分家？”朱正勇沉吟一下。
“景川，你想好了？父母在，不分家，这可是村子里的老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赵景川语气平静却坚定。
“队长，您也看到了，再不分家，我妻女怕是活不下去。”
“今天他们还要卖我女儿凑彩礼，我要是不护着，家就散了。”
“这个家，我分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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