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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剑起蓬蒿

本教主叫帅炸天 著

武侠修真连载

《拔剑起蓬蒿》男女主角佴汉清汉是小说写手本教主叫帅炸天所精彩内容:我提剑斩下仇人头颅临走之对仇人之子说: 记住我的长大给你爹娘报仇孩子却拽住我衣要我收他为徒怔了问他: 你是觉得在我身边当我徒以后杀我更方便? 他摇摇说: 是因为我不想杀 1 我教了佴汉清十年的他也叫了我十年的师父日我闯进他提剑砍了他爹娘的人跟他说长大记得来找我报仇岁的佴汉清就满脸的拉我衣说他想拜我为因为他并不想找我报...

主角:佴汉清,汉清   更新:2025-05-17 20:3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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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剑斩下仇人头颅后,临走之际,对仇人之子说:
记住我的脸,长大给你爹娘报仇。
这孩子却拽住我衣角,要我收他为徒。
我怔了下,问他: 你是觉得在我身边当我徒弟,以后杀我更方便?
他摇摇头,说: 是因为我不想杀你。
1
我教了佴汉清十年的剑,他也叫了我十年的师父。
那日我闯进他家,提剑砍了他爹娘的人头,跟他说长大记得来找我报仇。
十岁的佴汉清就满脸的泪,拉我衣角,说他想拜我为师,因为他并不想找我报仇。
我大为不解,问他为什么?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之间的仇怨已经在你剑下了结了,我不该再向你报仇了,否则这样一代又一代的仇报来报去,江湖上不免处处腥风血雨。
这孩子虽然悲痛得泪流满面,却说得一本正经。
我心里想,怎么你不找我报仇,这江湖就能不腥风血雨?江湖什么样又不是你一个人决定得了的。
嘴上却对他说: 那你不想报仇也就罢了,拜我为师干嘛?
佴汉清看了看地上他爹娘的尸体,又伤心欲绝地闭上眼,颤着声音哽咽道: 你杀我爹娘,我自然很痛苦,很悲愤,尽管我明白不该向你报仇,却还是不免对你有些杀意,但如果我现在拜你为师,等到多年后早已与你师徒情谊深厚,便不会对你起杀心了。
……这倒是我没想过的角度。我说实话。
于是我当时就脑子一抽,答应了他,带他上山,教他习剑。
我是昔年中原武林三十七支剑道中吹云剑的传人,也是如今这江湖间的七大剑圣之一,拜我为师倒便宜这小子了。
这些年我频频问他要不要和我决斗,为他爹娘报仇,他还是频频摇头。
我一直都觉得报仇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江湖里有人,有人就有仇怨。
江湖人的生活,便是以杀止怨,再以杀止杀,杀不完那就继续杀,杀来杀去,反正早晚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杀。
佴汉清却觉得杀人是件很不好很不妙的事,他觉得江湖里的大家就该和平相处。
和平相处?他妈的这怎么可能?
我时常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天真得过分。
那时他就一脸天真地对我说: 师父,我想了很久,为什么这世间不单只有我一人,而是有很多很多的人呢?后来我想明白了,是因为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很多人聚在一起,既可以互相帮忙,也可以一同做成大事,互帮互助,互亲互爱,这才是人群存在的意义,而不是互残互杀、互争互掠,让江湖处处见血。
我听了冷笑一声,这世上的东西就那么多,大家都想要,自然要争来争去啊,就像当年中原武林三十七支剑道,每支都想争个剑道霸主之位。这世道人人为己,怎么可能互相帮助?至于互亲互爱,那他妈更是扯淡。
佴汉清却摇摇头,正色道: 不,这世间每个人都不同,想要的东西也不会完全一样,大家互相帮助、互相满足,这不是绝不可能实现的事,未必要以相互争夺打杀才能得到幸福。
他的想法我理解不了,所以这些年里总是和他争论对吵。
但这小崽子实在能言善辩,我说不过他,作势便要拔剑和他对打,他不喜打打杀杀,就只好闭了嘴。
虽然我跟他性子不是很合,却还是跟他做了十年的师徒。
也许是因为我有时觉得,一个人实在孤单了点。
于是我们俩就一块在山上待了十年,直到一日前我收到两封书信,我决定至此离山,带佴汉清再入江湖。
收拾行囊,跟我下山。
我说着,用剑鞘敲了敲佴汉清的脑袋。
他揉揉脑袋,问: 师父,我们下山做什么?
去酒楼,吃饭。
我将长剑挽进袖袍,然后杀人。
2
我他妈的就不该告诉他我要去杀人。
去谷州的一路上,这小崽子又开始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劝我别用打杀的方式解决问题。
你他妈再说话,我就用打杀的方式解决你。我翻手把剑横在佴汉清脖子上。
他乖乖闭了嘴。
我们进了谷州一家大酒楼里,靠窗一坐,我敲敲桌子,对佴汉清道: 想吃什么,随便点菜,吃不完也没事,只要有想吃的就全都点来尝尝。
浪费粮食不好……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瞪了一眼,只好改口,师父,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没有,但今天这顿饭不用我们付钱。
为什么?佴汉清目露惑然。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于是我们俩点了一大桌菜,上了菜就大快朵颐起来。
吃着吃着,佴汉清就被身后那桌传来的嚷嚷声引去了注意。
怎么做事的你?拿这么烫的茶水你他妈给谁喝?
食客愤怒地大喝一声,然后就是店小二的连连道歉。
可惜那男人并不接受道歉,扬手打了店小二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把店小二祖宗十代都问候了一遍,接着说让店小二跪下来给他磕三个头,这事就算完了。
店小二颤颤巍巍捂着脸,犹豫了一下就要下跪。
佴汉清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店小二的肩膀,止住他要下跪的动作。
阁下未免欺人太甚不过是茶水烫了些,再换一壶来不就行了吗,何必如此难为这小二?
我这徒儿冲着那男人就义正言辞地开了口。
男人眉毛一挑,轻蔑道: 你他妈又是哪来的?老子就是为难他了怎么着?
阁下刚才对他又打又骂,你若不肯道个歉,我今日便不会让你出这酒楼佴汉清说得很认真,满脸正气。
男人闻言哈哈狂笑,我对他再打再骂他也活该受着怎么,你也想挨打不成?
男人双手成拳,腕子活动了几下,作势便要打佴汉清。
我忍不住道: 你的剑是摆设吗?
佴汉清听见我的话,终于拔剑在手,斜指男人。
我说了,阁下今日若不肯道歉,我便不会让你出酒楼。
就凭你?老子『蛳水铁拳』是白叫的?
男人轻蔑一笑,右手破风一拳冲着佴汉清就打过来。
佴汉清脚下步子一转,掌中剑迎拳风刺去,刺啦一响破开男人肋下衣服布料。他终是不愿见血。
男人见状一惊,拳势未收,佴汉清左手一掌已切上他腹间,男人腹上剧痛,蹲地干呕起来。
佴汉清收剑,仍是道: 给小二道歉
男人痛得难以开口,却还是抖着声音,对着店小二连声道了几句歉。
佴汉清见状拍拍店小二的肩,就要往回走,却被我一声喝住。
杀了他。我说。
佴汉清怔住,指了指那男人,师父,你要我杀他?
你跟我学了十年的剑,从未杀过一人,今日,就拿他来开开刃。我喝了口酒。
师父,他挨了我一掌,也道过歉了,没必要取他性命啊。佴汉清道。
你不是总说人人都该平等吗,他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不起店小二,又打又骂的,这种人骨子里便如此,教训是教训不够的,唯有直接杀了以绝后患,现在你有实力杀他,何乐而不为?
师父杀人太为过了,这不至于……佴汉清皱眉苦叫。
我放下酒碗,注视着他。
你叫了我十年师父,我从未非逼过你去做什么,现在,我要逼你把他杀了,佴汉清,你想违抗师命?
佴汉清闻言,脸上苦意更甚,师父,徒儿真的不愿杀人,他既无心去害小二性命,便也没有非要被夺去性命的道理。
那你留着他,不怕他以后夺去别人的性命?
佴汉清叹息着,话不能这么说,每个人日后都有可能会残害无辜,难不成要将世上所有人都杀了吗?
他妈的。我暗骂一声。
于是不再和他废话,抄起桌上的剑,青光出鞘,一击遥遥扫过去,在那男人脖颈上赫然撕开一道血痕。
男人瞳孔骤缩,跪倒在地,没了气息。
尸体乍现,酒楼乱了起来,食客有的速速避走,有的议论纷纷。
师父佴汉清无奈叹喊。
嘈杂里,酒楼掌柜稳步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还未说话,我就先道: 人我杀的。
掌柜面色一沉,阁下这般明目张胆行事,可知这酒楼的主人是谁?
我把剑往桌上一扔,抬手拿碗又喝起了酒,不知道我还来个屁,我方才杀了他的客人,现下还打算吃霸王餐,赶紧去告诉他。
佴汉清闻言怔怔,低声惊叹: 原来师父你是想吃霸王餐……
掌柜面露不善,语气略带轻蔑,阁下这是要我将东方老板请出来吗?
我把酒碗重重摔上桌面,酒水溅痕成花。
我他妈就是怕他不出来。
3
掌柜径自离去后,不多时,一个紫衣锦袍的中年男人缓步朝我们走来,神色复杂。
鞠天词,别来无恙。他道。
别你妈。我说。
我将桌上长剑拿起,持在手里。
戚松年是你杀的吧?是男人你就痛痛快快承认。
东方延沉默了一瞬,然后点头,是我。
我冷笑,老子十几年的兄弟,你他妈说杀就杀了。
东方延叹息道: 没办法的事,鞠兄,江湖武林里大家要斗,生意场上,大家也要争的。
我点点头,生意谈不妥就一杀了之,那我跟你也没什么话可谈,只能杀你。
鞠兄三思,你与我同为神剑秋家秋家主做事,如此相互为难怕是不妥。东方延叹了口气。
你拿秋家主压我?我冷笑。
老子向来特立独行,从不替谁做事,我跟秋家主顶多算是有些交情,你自己是狗,就当旁人也是?
我说着,已站起身来,长剑握在手中顺势入袖。
更何况秋家主一向很明白恩仇必报的道理,我有杀你的理由,秋家主也没什么好说的。
东方延还想再说什么,我转头对听得一怔一怔的佴汉清道: 徒儿,这一大桌子菜不吃白不吃,你安心吃你的饭,把肚子填饱了,等我杀了这狗东西咱们再走。
师父……他刚开口就被我瞪了一眼。我知道他是想劝我。
东方延又叹了口气,握上腰间刀柄,鞠兄,我这酒楼日后还要做生意,若要打,咱们出去寻个无人地吧。
你的担心多余了,你没有日后了,所以这酒楼日后也不是你的了。我言毕,长剑自灰袍里出露。
前踏一步,我褪鞘抽剑,一举向东方延心口攻去
他神色一惊,闪身而避,拔刀在手,一刀斩我肋下。
我脚下步子斜撤,一剑横出割开他胸前衣料,血丝飞洒如一线。
东方延身形疾退,衣袖扫过桌上盘碗,尽数朝我挥来。
内力凝在盘碗上,来势不轻,我翻剑扬起几道剑气,将盘碗切割几瓣砸落在地。
半截瓷盘将落未落时被我一脚踢起,剑尖一挑,挥向东方延。
他脚下闪避,却还是被擦伤了肩膀,血滴同瓷盘齐齐坠地。
东方延还未有下一动作,我已掠到他身前,迎面斩下一剑。
他扬刀而搪,剑与刀交鸣齐响。
我翻腕撤剑,宽袖疾抖,挥出一片剑光。
剑光轻柔膨胀,如一片绵软的飘云,凝在东方延胸前。
下一瞬绵云散开,转作利刃,割开他胸膛血色纷溅。
东方延喉中呕出口血,疾步后撤,却被我步步紧逼,剑剑无隙刺去。
他只能挥刀竭力相挡,却十刀里落空七刀。
血花在他周身绽开朵朵,崩落周边菜食中。
刀光剑影一刹里纷扬漫洒,斩起酒楼桌椅木屑翻飞。
翻飞木屑里我攻势不止,凝力一剑向他右肩斩落。
剑气翩柔中透出厉意,如一只细云轻轻飘上他肩头,却又在一息里回归杀器模样,凌厉狠绝,瞬时将他右臂齐肩砍断。
东方延的短刀随手臂砸落在地,血光烧灼地面,漫出腥池一片。
我踏血池上前一步,最后一剑轻飘飘扫上他咽喉。
鲜血飞扬如翩翩长云,飘上空中,又徐徐成雨,点入血池。
血池里东方延重重跌落,霎时绝了气息。
我抬手擦了擦溅到额角的血,回身对佴汉清道: 吃好没有?没吃好就再吃一会儿。
佴汉清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吃好了师父,咱们走吧。
4
出了酒楼我带着佴汉清向镗州而去,一路上他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忍不住道: 你他妈想说话就说,谁堵你嘴了?
师父,我只是在想,你和方才那人间的仇恨,是不是只有将他杀了才能解决?
不然呢?他杀我兄弟,我让他死得那么痛快已经够仁尽义至了。我冷哼一声。
唉,这江湖里的大家明明一身的武功,却为什么偏偏要用来互相杀斗呢?佴汉清长叹口气,神色无奈。
你他妈能不能别老这么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搞得好像你是我师父一样。
我看着他这样子,莫名地气不打一处来。
大家一身的功夫,不拿去杀人,难不成拿去切菜?
佴汉清转头看我,认真道: 师父,我觉得武学的宗旨,应当是拯救,而不是杀戮。
我闻言一怔,皱眉道: 这话谁告诉你的?你是不是背着我拜别人为师了?
他摇摇头,我从来都是这么觉得的。从我跟你学剑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诉自己,我学武,是要为了救人。
我想了一会儿,没想到反驳他的话,便随口道: 有的人该救,但有的人就注定该杀,你总不能谁都救。
佴汉清闻言沉思片刻,又欲开口,我懒得再和他斗口舌,便让他闭嘴,催他赶路。
我们行至镗州黄衣帮时,已是七天后的黄昏。
霞光遥遥洒下来,映着两道踏进黄衣帮大门的人影。
门口有个穿黄衣的帮众,将我们引至了一间宽敞内房里。
鞠兄,别来无恙。
房内立着一个黄衣男人,体态沉稳,神色平静,看我踏进房中,回身对我道。
我有恙。
我说罢暗自咬了咬牙,接着道: 不止我有。
刁流藤闻言沉默一霎,缓缓道: 尹姑娘的事情我听说了。
嗯,听说了,然后呢?你什么都不打算干?我冷声道。
刁流藤无言,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下骤怒,道: 十多年前她走了大半个江湖去为你寻解药,后来又因为你而自废武功,你还是不肯说一声娶她,再之后她嫁给叶瞬芒,给一个小屁孩当继母,上个月……
我胸膛起伏愈烈,上个月那小屁孩刚满二十岁就对她动了淫念,她本来一身的武功,就因为你,如今却连个小畜生都反抗不了,最后不堪受辱自尽房中
她嫁的那姓叶的更是畜生,知道她被自己儿子玷污,还当屁事都没发生……
我说着说着,竟气极反笑: 我师姐她那么好一个人,凭什么这辈子遇上的全他妈是负心人啊?
刁流藤轻叹一声,当初我便同你们说过,公义与私情往往不可兼得,我既承下了心义楼义君的身份,便只能给她这样的答复。
刁流藤,你他妈的别跟我说这些。
我指着他的鼻子,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跟不跟我一起去找姓叶的给她报仇?
刁流藤的目光荡过来,神色微动,却久久无言。
我几欲要破口大骂,房门却蓦然被人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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